爺婆雙狐雙配對新刊預定
我家難得沒掛的好爺(跟超病小狐和最強鳴狐)
設定上爺的常識跟常人有偏差,因而可能會出現一些對他人非常惡劣的行為,請注意。
——一直以來,他都有在思考。
只是「山妖」,能夠把長義殺死嗎?
儘管傳說中於同座山上有著強大的雷獸以及山犬,但已經有數十年沒有人見過他們。
更不用說那座山其實三条不時也有派人掃蕩,即使那對山犬跟雷獸要發難也不會挑那時候。
他有一個深埋思考深處的假設。
但那是不可言語之物。
你想讓我動搖而已吧。白子。
三条並不慈悲。
但卻是都為了都中的和平!
他大聲向著前人叫喊著。
然而他已經弄不清了。
這怒氣是為了「說服自己」還是「家聲被羞辱」。
他只是瘋狂地叫囂著。
為了自己堅信之物,不會被摧毀。
***
不管是砍向何處,都只是幻影。
看得見卻無法砍中。
這就是「妖術」嗎?
各色的狐狸們圍著他到處亂跳,沒有攻擊之意,卻也沒讓他離開之意。
就真的像他所說的一樣,只是在逗著他玩而已。
而那個下令的天狐,仍然是臉帶微笑看著他。
在小狐他們聊完前,你就好好跟他們玩玩吧。
那語氣中帶著不可拒絕的意思。
他輕撫著伏在他肩上的白色子狐,輕聲地問道。
吶吶,白。小狐他們怎樣了?
子狐先是頓了一下,接下來就像是被什麼附身似的緩緩地說起話來。
還沒完。可是,應該要結束……吧。
自白色子狐口中發出了清澈平淡的少年聲音,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油然而生。
山姥切國廣呆然地盯著那只子狐,手上的動作也完全停下來了。
彷彿在哪聽過的聲音,卻又無法想起到底是在何時何地聽過的聲音。。
但,那確實是他所「知道」的聲音。
三条家的沒有還擊之力。小狐丸先生完全在逗著他玩。
平常看他說話還滿知性的,結果叔公說得沒錯,人類都是一樣的。
叔父大人可以過來了。三条家的,已經拒絕跟小狐丸先生對談。
對三日月的稱呼……那個近乎無起伏的語調。
那只肢體末端帶點藍色的白色子狐。
對了,這聲音是!
當他想要開口叫出那個名字之時,眼前的少年就已經先行一步阻止他了。
聰明的孩子,先睡一下吧。
自少年口中響起了和緩的歌聲,同時圍繞四周的狐狸也一同和唱著。
ねんねんねんねん ねんころりん
飽含妖力的歌聲直接衝擊著腦袋,原本緊繃的精神被強行安撫下來。
不,不可以。現在他是不可以倒下的!
最少、最少也得把潛伏在三日月身邊的敵人的真身告訴三日月後。
夕紅の時を過ぎて 訪る静寂
他奮力衝前,把刀刺向眼前哼著歌的少年。
就在刀只跟對方的頸項差不足數分的距離時,突然出現的重量阻止了他的動作。
不行。
白色的子狐不知怎時出現踏了在刀身之上,全身皮毛逆立起來的子狐,給了他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。
那雙天藍直直盯著他的翠綠,那無機質無感情的色彩就讓他感覺自己正獨自面對著虛無似的。
給我睡。
子狐沉靜的聲音讓他喘不過氣來,原本就像是自己手的一部份的打刀現在卻沉重得有如重石。
式神也只不過是八百萬之一。不管根源是什麼,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也會本能地懼怕。你知道的,我比你強。而小叔叔比我更強。
小叔叔喜歡你,我不會殺掉你。
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傷害小叔叔。
所以,給我睡!
結ぶための紲
悠久の刻
黎明の刻
響起的歌響越來越響亮,於他集中子狐身上時,少年已經走到他的跟前。
眼角跟眼下的妖紋讓稚氣的臉添上了妖豔,那雙櫻色的嘴唇揚起了漂亮的弧度。
吶,好孩子。
睡吧。
少年伸手抱緊了他,子狐也順勢跳回到少年的肩上,並開始加入了歌唱。
必須要逃,必需要掙扎,但他卻像是被固定一般的無法動彈。
溫暖而溫柔的擁抱,沉穩而又令人安心的歌聲,力氣一點一點被抽走。
ねんころりん ねんころりん
ねんころりん ねんころりん
就在歌曲完結的同時,他也完全失去了意識。
做個好夢,孩子。
少年輕聲地說。
祝願你所希望的一切,都會如願。
****
山吹色的男人笑了。
他知道他的兄長不會簡單地屈服,但也想不到他會如此的自欺欺人。
聰明如他是不會不知道的,那個家是有問題的這點。
可是他最後還是選擇去無視它。
可惜了呢。
喔喔,真可惜呢。我們原本還有當回「普通」兄弟的可能性呢。
但,看來我們真是無緣呢。兄長大人。
雖然我也不希望跟您有那份緣份呢。
要是我身上沒流著這被詛咒的血,您說有多好呢。兄長大人。
那是挖苦。
三日月對此非常清楚,這個白子從沒把他當作兄長看。
他亦沒有把對方對弟弟看。
他的弟弟只要有長義一個就夠了。
不是被祝福的血嗎白子。
你能活著也只是因為它們。
要是你像今劍一樣,血液沒有增幅術效果的能力!
你早就死了!
沒有用處的人,三条都不需要。
即使是當家的孫子也是,只要「沒有用處」,下場就只有「死亡」。
他是知道的。
他是知道的————
長義的死,必定是跟三条有關係的。
只是。
侮辱我們三条的傢伙!都不能放過!
這是惱羞成怒,他是有自覺的。
要是承認了,他這個次期當家,又應何去何從?
那種突然失去方向的感覺,一次就已經足夠了。
他咆哮著。
快速放出了簡易的紙劍式神,向對方擊去。
一次,就足夠了。
失去重要事物的喪失感,一次就夠了。
然後。
他聽見了式神戳過空氣的風嘯聲。
他的式神,被反彈過來。
就在他的身旁略過。
只是一瞬的事情。
他甚至連是怎樣發生的也察覺不到。
嗯?
是有人想要欺負小狐丸嗎?
清澈的少年聲音自黑暗中響起。
帶著笑意的聲音讓他全身的汗毛都逆立起來。
有意無意,這個少年把自己的妖力加注於自己的聲線之上。
重壓的聲音,看似無力的少年。
一切都是如此的違和。
不應是這樣的。
不應是這樣的。
有實力差並不奇怪,可是,卻不應相差至這個地步。
這狐妖,明明把妖力分了給白子啊。
為什麼!?
像是知曉他心中的想法,少年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。
年之功就是這回事。小鬼。
還有,還給你。
是個好孩子。
咚————
在濃厚的妖力退去後,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他的金色式神。
他失去一切的言語。
「國廣!!」
他的胸口有和緩的起伏,還活著。
還「活著」,只是知道這點,就已經讓他安心不少。
但同時也有一股怒火正自腹中上昇。
居居下賤的妖物居然把國廣!!
過於的力度讓自身指甲深陷掌心,溫熱的液體自指節滑落。
他不甘心,他憤怒。
卻連張口叫囂也做不到。
眼前看似比自己年齡少上一半的少年,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。
為什麼會讓他本能地如此恐懼?
懂怕是件好事。
他輕搔著肩上子狐的毛皮,柔聲地說。
圍棋,知道危險需要防守,才會勝利。不是嗎。
好好思考,鳴狐等著你的答案。
會不會再會,就看你的答案。
一聲響指,他的眼前突然一黑。
當回過神後,他已經回到了山腳。
牛車的車夫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而且傷痕累累的他們。
就在這刻,他深切明白到一件事。
他輸了。
徹底地輸了。
初次輸了。
「可惡!!可惡!!可惡!!」
用力槌打著地面,原本已經受傷的手沾上泥污,看上來更為觸目驚心。
啊啊……不應該是這樣的!
不應該是這樣的!
能勝過他的人已經不在了,勝利的人永遠都會是他!
不可能是這樣的!
不可能!
不但輸了,他的國廣還……
可惡…可惡。
他恨。
他恨那個白子,他恨那只妖狐。
他恨這個軟弱無力、連衝上去為國廣復仇也做不到的自己。
***
他肩上的白色子狐撇了撇頭,飛快地爬回到少年身後的樹上。
淡泊的聲音自樹上響起,那是帶點不快時的聲音。
放他們走好嗎。小叔叔。
嗯。
白色的少年輕巧地跳到他的跟旁。
跟他神似的臉龐,平穩的語調以及肩上的白色子狐。
一一都在訴說著他們之間的牽絆。
山上很大,埋一兩個陰陽師不會被發現。
少年輕聲地說。帶點不滿地尖起嘴巴,這是只有「家人」才能看到的一面。
這個怕生的孩子能在相處不到一年的時間中,在小狐丸在場也能露出這種只屬於「家人」的表情,這代表他完全接納了對方已經是自己叔叔的伴侶。
這個因為妖力特殊而被兄長丟給自己照顧的姪子,能夠接納自己的伴侶,這讓他感到非常滿足。
埋這種髒東西下去,土地會生氣的。
白要記著,我們山神是不可以如此任性的,要先考慮山上生物的心情。你是次期的山神,這是你需要學習的事情。
他笑笑輕拍著那個白色的頭顱,溫柔地說著。
放心吧,你哥會處理好的。
他那個有能的大姪子,完美混合了嫂子跟兄長的血。
近乎完美的孩子。
回去了,白,小狐。
今天是五目喔。狐狸他們應該已經準備好了。
今天大家都累了。早點休息吧。
愉快地任由伴侶抱著自己的腰肢,他牽起了姪子的小手。
人類是「傲慢」的生物。
自以為能創造出萬物,卻只是在創造「悲劇」而已。
討厭人類的叔父是這樣跟他說的。
遺傳自曾祖母的角讓叔父吃了不少苦頭,至今被斬斷的角仍會於雨天隱隱作痛。
忘恩負義的人類。
叔父總是這樣說著。
那麼,嫂子呢?
葵是特別的啦,你看她那個性,比吉光更像妖怪啊。說她是個貴族大小姐才沒人會相信!
那麼,大典太先生?
那傢伙是個半妖!是個混血不是人類!一期他們也是一樣!
容易移情,比誰都更愛家人的叔父是這樣說的。
他懂,他都懂。
人類之中,也偶爾會有看穿一切的人存在。
人類只要願意接受跟自己有所不同的事物,便能上升至更高的層次。
然而,能夠做到這樣的人,卻少之又少。
一期他們的「母親」,他的小狐丸,還有那個式神的「原形」。
也許,還有那個男人。
啊啊,要是那個男人願意去面對;去了解「他們」。
他會比誰都爬得更高。
但,前提是那個男人願意正視他的心。
對他而言,「人」「妖」還是「半妖」,都是一樣的。他的小狐,他的白,還有他。大家都「活著」,會笑,也會哭。不管是白,還是小狐,他們的手,都是如此的溫暖。
看吧,都是,「一樣」的。
三条三日月宗近你到底,有沒有那個慧根去了解這一切呢?
鳴狐很期待喔。